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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記憶空間裡再次發現自己


小時候一直在想,記憶到底是怎樣一回事。


大約千禧年的時候,我看到一直說自己是猶太人的Binjamin Wilkomirski被揭發原來是瑞士人,而他所寫有關集中營的回憶錄Fragments: Memories of a Wartime Childhood,其實也是他虛構出來,因而被質疑其文學價值時,那時我在學校的圖書館想了很久,到底真偽是不是這樣重要?如果單憑大多數人的記憶而斷定那件事的真偽,而當腦神經學者已指出生物會因為未來的需要而調整記憶與回憶,那我們憑藉的又是些什麼?


後來作者說寫這本小說從來不是為了出版,是為了重新改寫自己的童年,來補償自己小時候被母親遺下的創傷。這樣,真實與否好像已經不再重要,至少在他的世界已不再重要。因為記憶已成了療癒自己的工具,在記憶空間中重新架起一個身分,讓現在的這個我可以繼續走下去。


或許我近來一直在整合的,就只是自己的記憶而已。拋掉一些不再合用的,把已有的材料加以重組,重新詮釋,在記憶空間裡再次發現自己。


誰知道呢,或許正如量子物理這樣說,當你改變你的當下,過去未來也隨之而變。又或許正如村上春樹在《無比蕪雜的心緒》中所說那樣:「正因為有記憶,我們才能把自己這個東西好歹捆成一團,認同為一體,才能暫且設定存在的脊骨,哪怕那隻是種假設。」,而在一直摸索中,改變捆綁的方式,好像慢慢已變成一個很好玩的遊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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